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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她什麽時候沒有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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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她什麽時候沒有大度了?

男人一雙滿是怒氣的目光就這樣看著她。

白吟輕輕的掙脫了驍印的手,原來白皙的手腕已經開始發紅了,手上的痛也越來越清晰了。

他有什麽可生氣的,就是要生氣,那又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更何況,要給他納妾的,是王妃又不是她。

作為妻子,她該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不該做的,她從前幾乎也是全部都做了。

她自認為她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

白吟微微轉過身來,只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她想要開門,去吩咐外面的丫鬟備水。

可是門縫卻被秦驍印壓的死死的,白吟力氣又怎麽可能大的過秦驍印?

一來二去拉不開。

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你早知道了?”秦驍印此時此刻的情緒不太好,白吟一聽就知道。

畢竟上輩子,做了整整八年的夫妻。

“知道。”

秦驍印問的什麽不言而喻,自然就是鄭之意不遠千裏來到京城的真正目的。

白吟並沒有猶豫,她本來就是知道的,王妃早早就說了。

反正,秦驍印身份高貴,也不可能這一輩子不要子嗣,她與其別別扭扭的,最後被迫答應,還不如早早的松了口。

大夥都舒服。

秦驍印手背上的青筋格外的明顯,他目光逐漸陰沈。

“你答應了?”

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

白吟擡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秦驍印,她答不答應又有什麽用處?

王妃終究是婆婆,她又怎麽敢說一個不字?

“嗯。”

白吟不想再多說這件事了,一只手扯下了秦驍印按在門縫上的手。

剛開始扯不動,直到幾分怒氣浮上臉頰,秦驍印這才慢慢的松了手。

白吟話還沒說,人也未動,身側秦驍印,又冷冷的扔了一句。

“我從前不知,夫人如此大度。”

秦驍印這一番話,白吟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

她什麽時候沒有大度了?

他當初出征的時候,她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

“我一向大度,夫君如果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帶回來也成。如果夫君不好意思開口,我也可提著聘禮,上門去聘人。”

白吟微微的抿唇,女子眼底沒有半分情緒,仿佛只覺得,秦驍印此時鬧這麽一場,就跟無理取鬧似的。

她眼底並無情緒,似乎那些女子,對她來說,就跟吃個飯一樣那樣簡單。

秦驍印只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了心口上,他覺得不適,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人拂袖離去,白吟回頭瞧了一眼秋樂。

秋樂也有點懵,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今天大爺在主屋等了夫人一天。

怎麽去了一趟王妃那邊,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姑娘,您……”

秋樂嘆了口氣,最終什麽都沒說出口。

人家夫人對於納妾的事情,那都是閉口不談,夫君不提,夫人們也就當沒有這件事。

可是偏偏就自家姑娘不一樣,大爺不想要妾,她偏偏,還要一個勁的去提。

白吟沒吭聲,秦驍印最近人越來越奇怪了。

他即便是不想要妾,要鬧也要去跟王妃鬧,憑什麽回來跟她鬧一場?

跑了一天了,今日的回籠覺也沒睡成,洗漱完了,白吟很快就歇下了。

倒是書房燈火通明,秦驍印翻了第三本兵書後,喜中低著頭,沒敢吭聲。

跟著爺那麽久了,喜中還是有點眼力勁的,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主屋,那邊有什麽動靜?”秦驍印放下了兵書,仿佛,只是隨意問起。

“已經熄燈歇下了。”

喜中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確猜的不錯,眼下爺是又跟夫人鬧別扭了。

秦驍印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了。

她倒是睡得好。

似乎沒有秦驍印睡在旁邊,白吟這一夜睡得格外的好。

早上去請安的時候,她都只覺得神清氣爽,可是同白吟不一樣,劉竿曉整整急的一晚上沒睡著。

此刻眼下有些烏青,就連嘴唇底下都急得起了燎泡,王妃說話的時候,劉竿曉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時不時走神,就連旁邊的落明珠都察覺到了。

“二嫂,這是怎麽了?從進來以後就一直像掉了魂似的。”落明珠拿著自己的手帕,捂在唇邊,輕輕的笑了一聲。

落明珠一開口自然就把眾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了劉竿曉的身上。

王妃看著劉竿曉如今這幅憔悴的模樣,心裏本來就帶著昨天還未消散的怒火,眼下急於找一個宣洩口,自然嘴上就沒什麽好話。

“老二媳婦兒,你如今也是當家做主的人,成日裏身上沒有穩重的模樣,是天塌了還是怎麽樣?”王妃輕輕的撇了一眼劉竿曉,神情有些冷淡。

劉竿曉心被扯的仿佛咯噔了一下。藏在寬大衣服袖子裏的手不動聲色的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是如今要入夏了,媳婦昨天被蚊子吵的一夜沒睡,才叫王妃看了笑話。”

劉竿曉笑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旁邊的落明珠,落明珠察覺到劉竿曉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那麽一句話,會引來王妃對劉竿曉的敲打。

她只不過是無心之言,劉竿曉兇怎麽兇?如今,劉竿曉是仗著自己是管家人,近日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被對方瞪了一眼,落明珠心裏面,那自然也是說不清的難受。

白吟低頭沒吭聲,昨天松雪堂夜晚發生了什麽,自然也是早就傳遍了的。

“嗯,我聽說之意剛剛來到王府的時候,你同老三媳婦,都對她一見如故,可有這件事情?”

王妃此時此刻冷不丁的提起了鄭之意,兩人心中都是猛的一震。

昨天大哥拒絕了鄭之意,並且還跟王妃大吵了一架,眼下突然提及二房三房。

可不就是要把大哥拒絕了的鄭之意,塞進二房和三房的院子嗎?

鄭之意那副容貌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如今勝在年輕,那副青澀的模樣,她們兩個女人看了都喜歡,若是家裏的那兩個爺……

豈不是,要被勾了魂去?

“是有這件事,不過二嫂更喜歡之意妹妹。”

落明珠即便是腦子再笨,她也想的清楚這其中的關聯。

自然,她不想讓三爺後院的女人更多了。自從三爺回來以後,仿佛對她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每次過來也只是為了看寶姐兒,留宿,那都是去的那些女人的院子。

落明珠心裏何嘗不又酸又澀?

若是把一個那麽年輕的鄭之意送上去給三爺,那麽後院裏面,三爺幾時才想得起,她這個正妻!

落明珠這話無疑就是推脫了,劉竿曉心中警鈴大作,她藏住了心中的冷笑,不動聲色的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落明珠若是推脫了。

那麽人就要送到二房來了。

“這,三弟妹這是說的什麽話?表妹是客,我若是不熱情些,豈不是有失周到?”

劉竿曉臉上的笑有些笑不出來了,這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落明珠也是絲毫不怕的。

“二嫂,這是什麽意思啊?難不成先前你對表妹那些熱情的模樣,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落明珠故作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兩個人唇槍舌戰,生怕自己落了下風。

劉竿曉臉刷一下就黑了,她狠狠的握住了手中的茶杯,就連茶水都蕩了出來。

若不是王妃在場的話。兩人指不定現在要罵起來。

王妃看著底下馬上就要鬧起來的兩個人心裏煩躁了。

“瞧瞧,你們嫁進來的時候,我便說過了,咱們做女人的,特別是做正妻的,心胸要寬廣,要有容人的度量。”

王妃此刻怒火擺上了臉,即便劉竿曉同落明珠心裏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全部都憋在心裏,聽著王妃教誨。

“你們三個……看來都沒聽進去!”王妃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你們回去,把女戒抄一百遍。”

此話一說,落明珠同劉竿曉兩個人心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今天當眾點明,要把鄭之意放進二房和三房。

這要是帶回去,自家夫君眼裏哪裏還有自己的位置?

三人齊聲應了一聲。王妃借口頭疼,便把所有人都請了出去。

“大哥還是對大嫂一往情深,瞧瞧王妃的滿腔心意落了空,眼下居然想把人塞到二房和三房去了。”

落明珠輕輕的撇了撇嘴,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如果大哥把人給納了,那自然什麽事都沒有,偏偏大哥不肯。

白吟肯定心裏好生得意,家裏那麽多爺們兒,唯獨只有大哥潔身自好,對她一往情深。

白吟想到要抄女戒,又因為這件事情昨天跟秦驍印小吵了一架。

落明珠什麽樣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了,眼下不過就是不想給三房繼續添人嗎?

眼下居然把怒火發到她的身上了。

“我也有些苦惱,三弟妹若是有法子,不如說服夫君,收了表妹便是,咱們都不用煩了。”

白吟微微低頭,聲音沒有生氣,仿佛是更加平靜的闡述事實。

落明珠臉卻憋得通紅,她哪裏敢去跟大哥說這些事啊?

不要說她不敢說了,她的夫君也是不敢在大哥面前多說半句。

“大嫂如今的脾氣越來越厲害了,我不過就是隨口抱怨,沒過腦子的話,大嫂別當真了。”

落明珠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還是伸手扯了扯白吟的衣服袖子。

同一個屋檐之下,眼下牽扯到了各家,有些口角之爭,那自然都是正常的。

白吟沒有真的去怪落明珠,卻也沒搭理落明珠。

劉竿曉今天難得沒有出言嘲諷,她心裏雖然也有些氣,但是也清楚的明白,鄭之意若是不想嫁到王府,自然就要給她找一處好的親事。

“三弟妹與其在這裏著急上火,還不如去外頭打聽打聽,有沒有好的門戶介紹給表妹,如此一來,你我作為表嫂,給她添上一份嫁妝,風風光光的送她出嫁,自然比繼續留在王府好。”

劉竿曉摸了摸自己的頭上的發簪,自從王爺戰勝回來以後,送禮的人很多。

如今庫房充盈,她娘家的弟弟如今也高升了,對她也格外的敬重,她個人的私庫都漸漸的鼓了起來。

花上一小筆銀子送鄭之意嫁出去,還是把鄭之意留在王府,給自己添堵。

劉竿曉果斷選擇花錢消災。

落明珠這才好好的想了想,心裏也盤算著,有沒有門當戶對的。

王妃的娘家說到底也是世家大族,只是,鄭之意到底不是嫡女,只是一個區的庶女,要不然就嫁到高門大戶做妾,要不然就往下挑挑做正妻。

“二嫂這話說的對,我尋思尋思,你也留意著,大嫂也幫忙留意留意,我平日裏也挺喜歡這個表妹的。”

落明珠臉上喜笑顏開,說話自然也就柔和了許多,三房到了,落明珠歡歡喜喜的扭著腰回去了。

落明珠走遠了。

劉竿曉還一直處在走神的狀態裏面。白吟瞧了一眼劉竿曉,但是也沒多說話,兩人相顧無言,走了一段。

劉竿曉這才一把抓住了白吟的手。

“大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庫房的鑰匙,一共有幾把嗎?”

劉竿曉仿佛裝作不經意間問起這件事。白吟這才反應過來劉竿曉今日的心不在焉究竟是為了什麽。

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她管家,打了勝仗,庫房的奇珍異寶也越來越多。

不知不覺中,似乎少了幾件。

如果是旁的,那還不打緊,偏偏少的就是陛下禦賜之物。

那玩意兒要是不見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她那段時間急的要死,也害怕說給旁人聽,一頂治家不嚴的帽子扣下來。

只是後來,她才知道那東西,居然是四爺偷的。

眼下劉竿曉就是跟她上輩子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應該只有一把,我管家多年,沒有見到旁的第二把鑰匙。”

白吟不打算多管閑事,她這番話自然也是實話實說,庫房的鑰匙只有一把。

劉竿曉有些笑不出來了。

“也沒什麽事,我不過是隨意一問。”

劉竿曉輕輕的扯了扯唇角,可是分明臉上的笑似乎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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